在这个清新的世界里,随风自由地舞蹈

早上一觉醒来,听得窗外水石相亲,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融化了,只有窗子里的人,将心事在慢慢地浸润。因为这雨,我的心情无端地好了起来。洗漱完毕,便拿了一把伞,快活地融进雨中。

 

正值四月,野外里各色草木正绿得浓郁,村角一脉溪流也在饱饱地欢唱。脚下的沙子路踩起来沙沙作响,起风了,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新醉人的山野气息。有雄鸡的啼叫声从村子里传来,声音被这烟雨节节滋润,听来恍若如梦。

 

顺着山道,我一直朝上走。沿途一道溪水一直活泼泼地伴着我,擦肩而过时,我仿佛能够听见她们如顽童一般兴奋地嚷嚷。茂密的灌木吸足了雨水,在这个朦胧的世界里,他们是最为清醒的。我看着他们,他们也看着我,彼此无语,相视怡然。

 

面前有一块相对平缓的山坡。该怎样描绘那一幅景象啊,满坡满坡的映山红,在烟雨朦胧中随微风起舞,清新的面容娇红藏羞。而地下,已躺着一层凋落的花瓣。在这片连飞鸟都遗忘了的世界里,所有的心愿,都成了无望的奢求。

 

难怪,她们开得如此倾心竭力。难怪,她们涌尽了生命的热血来成就这一瞬间红色的美丽。我伫立在她们面前,收起了雨伞,雨烟迅速迷朦了我的眼睛,而我却感觉自己看得更清晰了。

 

一个人在这个清晨行走在山道上,我向着心中的天地一步步攀援而去。一路上遇见的都是精神十足的生命,因为雨,世界变得如此亮丽。终于到达山顶了,视野豁然开朗。一座座山脉都沉默在四月的烟雨里,眯着眼睛去重温心中美好的往事。

 

整片整片的树林,也朴实地在雨中无言伫立。山脚下的村子原来如此微渺,人们住在那里以为村子就是世界,殊不知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大山的一个小小陪衬。那么眼前的这座山呢?当我们达到另一个需要仰视的高度时,它一定也会微不足道的。

 

关键在于,作这番观察与思考的人,有没有超越一个高度,达到一种境界。我站在山顶上,放眼天际,远方的远方是一片模糊的白,隐约有连绵的山峰。当远方的目标远到成为一种虚无,我们个体便可以在眼前坚持一些自己的追求,享受平凡的快乐。

 

雨中的山村是宁静而温馨的。我开始往下走了,依然不再打伞。原来当欲望与追求成为一种枷锁,用心生活享受平凡才是真正的幸福,一如半路上那一坡美丽的映山红。山脚的村子里已经起了一缕缕炊烟,在这个清新的世界里,随风自由地舞蹈。

 

坐在教室里,丝毫没有学习的动力,一点一滴都像在催人老,脆弱的细胞膜释放着杂乱无章的神经递质,搅拌着本是平静的神经中枢,大脑或是小脑总在不停地翻转着,当细腻与兴奋极力地补贴这些漏洞,才意外发现早已被吞噬,想要蜕变却如此难堪,解释的一方总处于劣势,这些天,一些事,一些人,总令我坐立不安。

 

并非不愿置身事外,也并不是矫揉造作,只是太多敏感,太过想象中的差异。以为一样的逍遥,一样的坚强,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一篇文章,站在最佳的角度品味,就像鉴赏别人的散文般美妙,把所有的顾盼凝结,而后散播,消逝于无形中,这样最好。所有的感伤,都似乎不曾来过,让浩然的心胸抚恤受伤的心田,馥郁芬芳。

 

各自截然不同的想法或许已经注定了结局,然而,还是要冒着风险,撞个头破血流才能回溯到很久以前,很好很美的静寂,依旧作揖玩闹,依旧淡然一笑,都学会了没心没肺地逞强。便是这场黯淡、凄美的散场,祭奠那些无家可归、日升日落且无处安放的青春。昨天去市里逍遥,看到了刘同的《谁的青春不迷茫》,随后便有中伤怀感时之意,回溯凄美的经历,静寂闲暇向远方张望,想象着《逍遥》里的顾盼,极具梦幻。

 

我起了这开头,却没料到这过程,更不愿想像这结局。计划与程序性的安排,对我而言,都解决不了变化着的问题,在交替心声的道路上,你自以为很了解一个人,可后来才发现你了解的不过是对方的表面与自己的内心相称的结界。所以还是喜欢在直觉间徘徊。

 

喜欢林徽音的《你是人间四月天》,喜欢执着于一念,喜欢看原子的填充模型,将原子核心重量集中于一点,把一份呢喃留于其间,美好的弧度彰显回溯的味道,最爱平抛所呈现的无与伦比的美,钱学森酷爱艺术,曾说过:一则数学难题的解答,具体呈现就是美。人生在世不也如此吗?一面追求逍遥,一面向往羁绊,一边迎接笑脸,一边渴求凄美。这就是艺术的悖论。从小到大,我一直倾向于玩火自焚,所以总是感觉这个世界,时常浪漫美好得让人以为是在梦境;时常又残酷冰冷得让人怀疑是在做梦。“反正,活着就像做梦,鬼知道,哪天能醒?”

 

三毛的《说给自己听》最能说到人的心坎里:如果有来生,要做一棵树。站成永恒,没有悲欢的姿势。一半在尘土里安详,一半在风里飞扬,一半洒落阴凉,一半沐浴阳光。如果有来生,要做一只鸟。飞越永恒,没有迷途的烦恼。东方有火红的希望,南方有温暖的巢床,向西逐退残阳,向北唤醒芬芳。

 

这便是最迤逦的风光,不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敷衍,而用娉婷和鲜妍来迎接那人间四月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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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日期:2023年05月23日 编辑:w