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已经走到这一步，你应该毫不犹豫地去‘下一站’ 

 

他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，选择性地无视人们好奇的目光，时而在树上拖着树枝，时而东张西望，突然给了边上的栏杆一脚，下一秒就出现在街角，对着乞讨的青年傻笑。 

 

“我看起来真的像个疯子。 ”他喃喃自语，丢下年轻人蹦蹦跳跳地走了。 但是青年阻止了他。 

 

“嘿，伙计，别看我脸干干净净的，但跟我的口袋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。 ”他转身做了个鬼脸。 青年只是笑着摇摇头。 干瘪的脸上嵌着的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钟，用沙哑的声音说:“你愿意给我讲个笑话吗？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，抬手很用力地拍自己的脸，这是他失意时的惯用动作。坐在地上的年轻人看到这个动作时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放出光来，然后渐渐熄灭，像一座夜间漂流在海面上的灯塔。 

 

“跟你说实话——”他开始了:“——现在我没什么娱乐人的东西了。也许这副皮囊的愚蠢行为也能抚慰醉汉的耳目。我向奥丁发誓，即使他的无敌长矛也无法突破遮蔽我智力的迷雾。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洛基诡计的产物。 放开我！"

 

"前路不会一帆风顺。虽然我听不懂你的影射，但请记住我的话——无论你有多痛苦，总会有人比你更痛苦。 ”年轻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，那样盯着他。他被人看着就难受，嘟囔着“比我还疼？算了吧！”他摇摇头，径直走了。 

 

“我曾经是“半个Blagi”。都是我的错，不，都是那个死女人的错！唉，他们的生物真是令人难忘！”他一个人在街上晃来晃去，不停地为自己开脱:“一切都是他们的错。如果我要说什么东西是最邪恶的，那应该是留在海姆的冥界——在伊甸园的盒子里焕发青春的金苹果！给那些伪女神恢复青春？如果我是你，与其做亏本生意，不如把它舒舒服服地收起来卖掉，不是更好吗？不是有句话叫‘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’……”

 

当他唠叨的时候，他浑然不觉自己去了哪里，当他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个城市最黑暗的角落，已经没有回头路了。 我身后不知何时追上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，但在前进的路上，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靠在漆黑如墨的墙上。 这群人以之字形围着他。 

 

“你听，他到底在念叨什么！”胖子笑得前仰后合，很难想象一个身材如此丰满的男人能发出如此娇弱的小女孩的声音，这立刻让他想到了那个让他永远陷入黄昏的女人，或者说女孩，现在的处境是如此的严峻，让他无法沉醉在自己温柔的故乡。 他只能想出对付乞丐的花言巧语，但一个快乐悠闲的乞丐怎么能和三个暴徒相比呢？当他倒在地上，品味着遍体鳞伤带来的煎熬，痛苦地咒骂着那些流氓的时候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，那个乞丐！他明确表示，“前进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。 ”他决定回去看看，也不在乎外面是否还有人等着杀回马枪。 

而且回去的路很多时候都是艰难的。他突然发现被打的时候下了一场雨，却浑然不觉。现在他回来的路上有一个水坑。以前意气风发的时候，他可以连续跳过四个这样的障碍，现在在安东尼面前却成了克娄巴特拉，这让他不行了。 他犹豫了很久:是应该回到有拱顶和三面墙遮挡风雨的黑暗蜗牛地，还是应该像暴风雨中的日耳曼勇士一样，湿了衣服，跨过“巨河”？“前面的路不可能一帆风顺。 ”他大声重复道，仿佛是对着他面前的烂泥，又仿佛是对着天空抱怨。 他揉揉脸，甩甩头发，向后退了三步，忍着痛，大步跨了过去。 

 

没你想的那么难。真正难的是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。 他回到了繁忙的街道。当他踏上石阶时，他惊讶地发现雨已经停了。 一直躲在廊下的行人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，仿佛在说:“敢闯过暴风雨来，真勇敢！”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一位白胡子老人转向他的孙女说:“多勇敢的孩子啊！”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他，脸红了。 突然，他觉得自己又找回了当年站在讲台上，在辩论中，在各种风光的场合，那种从容不迫又略带激动的心情。他情不自禁地挺起了胸膛，那种放荡感消失了。 他迈开脚步，沿着石板路缓缓而庄重地走着，仿佛走在一片铺着红地毯、鲜花盛开的净土上。 风轻轻地抚平他的衣角，太阳探出头来，为他擦干泥水。他慢慢走向乞丐，乞丐依旧懒洋洋的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 

 

“我回来了。 ”他说。 

 

“哦？你是谁？”乞丐坐了起来。 

 

他有些惊讶，带着一丝责备:“不久前，你还让我给你讲笑话呢！”

 

乞丐听了哈哈大笑。 

 

“不不不，你不是他，你不是他。 ”乞丐笑着摇摇头。 “他是负面情绪的集合，你呢？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的，没必要刻意去拍；你的内心并不孤独，因为你感受到了别人的存在，所以不需要做出哗众取宠的姿态。 换句话说，你就是你。虽然你满身污垢，但你的心是清澈的。现实点说，干净到我都不忍心求你了。 "

 

听到这里，他也学会了像乞丐一样盘腿而坐，不顾其他人依然用崇拜的目光盯着他。 

 

“以前听过很多劝诫，但从来没有这么感动过。 ”他突然严肃起来。 

 

乞丐挺直了身子，笑道:“兄弟，谢谢你，这是最好的笑话。” "